暗夜之下，我是怪物

沈言郁姝是都市小说小说《暗夜之下，我是怪物》中出场的关键人物，“猫小琼”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赵勐攸看了他一眼，笑眯眯道：“要不猜猜在哪里？”“西北？”赵勐攸摇了摇头，颇有乐趣地看着他：“不是”酆都？古代传说中的地狱，酆都……沈言的眉间微蹙，想了一阵后，突然想到了一座同名的县城“渝市！”几乎是肯定的语气赵勐攸点了点头，“‘酆都’基地，每三个月会开训一次，准魃卫和准傀卫，还有各兵种的人卫都会参加”“魃卫和人卫的训练时间比较长，一年半到两年傀卫只有半年，然后是四个月的实战训练”沈言...

第8章 捐躯赴国难

赵勐攸看了他一眼，笑眯眯道：

“要不猜猜在哪里？

“西北？

赵勐攸摇了摇头，颇有乐趣地看着他：“不是。

酆都？

古代传说中的地狱，酆都……

沈言的眉间微蹙，想了一阵后，突然想到了一座同名的县城。

“渝市！

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赵勐攸点了点头，“‘酆都’基地，每三个月会开训一次，准魃卫和准傀卫，还有各兵种的人卫都会参加。

“魃卫和人卫的训练时间比较长，一年半到两年。傀卫只有半年，然后是四个月的实战训练。

沈言有些疑惑，“实战训练是直接参与作战吗？

“差不多。

“一般会分配到勾陈和诛魔，分别进行两个月实习，最后进行结业评分。

“评分有什么用？

赵勐攸打了个比方：

“嗯……这么说，就是你的高考成绩，勾陈，诛魔、总局等单位就是你准备填报的志愿。

“整个华夏，大大小小七百个地级行政区，林林总总的防治单位，不比你们招生高校少。

沈言沉吟片刻道：“那勾陈、诛魔、总局都是什么单位？

赵勐攸指了指他手中的终端，耸了耸肩：“那里面都有，不过我挑简单来说，特种生物防治部，简称特防部，负责各地区的日常防治和维稳，别称勾陈，你可以看作是特殊生物防治版公安部。

1073部队，特别生物防治部队，负责首都、魔都等重要城市的戍卫，和对魃的大规模征讨作战，代号诛魔。

总局，全称中央特别生物防治与安保总局，中央直属，负责重要领导的安保工作，和紧急情况下的战力支援。

下辖四支天字级的特殊小队：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全部是魃卫，堪称华夏的顶尖战力。

“一般情况下，傀卫都是分配勾陈和诛魔，总局则都是魃卫。

赵勐攸补充道：

“而且也有提前签好协议的傀卫。

“例如说原先是勾陈的人员殖化前，会和勾陈签好分配协议。

沈言心中了然，有人的地方自然是会有斗争，两个部门间的抢人大战，而总局则是高高在上。

封锁门打开，李雯恰巧听到了。

“要不给你来一份？

沈言转头就对上了李雯探究的眸眼，“我们勾陈别的不说，待遇绝对是远超诛魔。

“毕竟诛魔的经费是从军费里抠出来的，几大兵种分蛋糕留剩下的。

赵勐攸立刻出声：“小沈，别搭理他，勾陈也就是有几个破钱罢了。

撩了撩发鬓，李雯不紧不慢地回怼道：“也就四家世界TOP500公司，中央再批一笔和诛魔差不多的经费。

赵勐攸哽了哽，随即对沈言开口道：“来诛魔，你至少是我这个位置。

他指了指肩章。

“军用装备也是优先级别，待遇也不会比勾陈多少。

“军用装备？你是指那些坦克呢？还是还在研发中的枪？

李雯接着插刀道。

“论生物研究方面，十个诛魔加在一起都不够一个勾陈打。

“除了年年找我们要试剂、要研究成果，你们在这方面还能干啥。

她紧接着揽过沈言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沈言弟弟，在防治侵染这一块，勾陈绝对碾压诛魔。

言下之意，在勾陈，他得到更好的治疗，更低的侵染值，以及活得……更久。

看着咬耳朵的李雯，赵勐攸知道她在嘀咕什么。

但是没有办法，这就是现状，诛魔的困境，抢不到傀卫和魃卫，就意味着更少的经费，研究就更加陷入困境，与勾陈的差距就与越拉越大，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甚至于连诛魔人员的殖化，都是借调勾陈进行的。

李雯乘胜追击道：“勾陈的傀卫小姐姐有很多哦，你到时候愉燥，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给他留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沈言嘴角微微抽搐，挠了挠头：“这是个大问题吗？

揽着他肩膀的手松开了，李雯也收起了开玩笑地表情：“对于魃来说，这基本上是不能克制的生理冲动，不止是欲求增加那么简单，就连正常行动、思考都会受到比较大的影响，基本上不能理智作战。

“大概率是魃的生育率低，所以在进化过程中慢慢演化出来的。

“傀，本质上是更像人的魃，所以这个问题不可避免，但是傀做不到殖化，所以解决办法只有剩下那一条。

赵勐攸也是沉着头，表示默认如此。

“怎么样，沈言弟弟？

李雯眉角弯弯，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要不要签合同？

漂亮女人的话，不要顺便相信。

他姐沈窈的话，在沈言的脑海里想起。

“雯姐姐，我先看了资料吧，毕竟现在什么都不明白。

沈言话到嘴角，随之一转：“不过，我比较好奇你们是每个傀卫都会这样吗？

赵勐攸和李雯对视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赵勐攸出声道：“你有没有想过魃的分级？

“像网文那种？沈言想了想，抛出了自己的猜测。

李雯摇了摇头，倒是反问道：“自然界里老虎会分什么S级、A级吗？

沈言尬笑道：“那倒是……没有。

“身体资质，成长程度，性格倾向，战斗经验，战斗思维等，才是影响魃战斗力的因素。

赵勐攸总结道：

“倾向分类就是魃的性格倾向，桀：凶暴、喜好虐杀，淫：沉迷于涩欲，嗜：贪念口服之欲、纣：喜杀，嗜食，贪淫，慎：谨慎敏锐，没有过多的欲望倾向。

“魃也是生物，成长程度在成熟期就趋于稳定，但是魃的资质不同。

李雯接过话头，解释道：

“就是按照魁戟分为普通种和血源种。

“普通种就是普通地一条魁戟，然后尖端是奇形怪状骨刃的魃。

“血源种则是有多条魁戟，或者魁戟有其他特性的魃，一般这种只能通过血源种之间，才能繁衍出新的血源种，所以才叫血源种。

“据说，有的魃的魁戟长着一张嘴，无论是魃还是傀，都会全部吃掉，叫做虐嗜种；还有魃的魁戟长满了类似鸟羽的鳞片，就叫羽翼种，战斗的时候，魁羽是会喷射而出，跟子弹速度有的一比。

“然后普通种和血源种殖化的傀，也会有这种差异，所以放大了魃之间的个体差异。

“在现代的人类社会下，魃反而是依旧是分封制的奴隶社会。

“金字塔上的魃皇，下面的六大魃王，而后是七十二魃帅，再下面是魃将，魃士，最底层的傀奴。

“在弱肉强食的法则下，魃的实力划分基本上沿着这一条等级进行划分。

“站在金字塔尖端，基本上都是血源种，可以说垄断了整个社会阶级。

“同时也会出现一些个体实力虽然较差，但是借助其他魃站稳位子的例子，他们混在人类中，自然也是学到了权谋之术。

沈言一愣，也意识到在魃的社会下，个人实力为主导，谋略依旧是有其闪耀的空间。

分封制的话，自然是会有做大的诸侯 ，那么魃之间也不会是一条心。

“有点扯远了。

赵勐攸收回话题，一阵见血道：

“因此每个傀卫的发展预期是不一样的。

沈言指了指自己：

“所以说我有你们值得培养的潜力？

“我跟你讲过的，殖化你的魅魃是‘天枢’小队的，才二十岁，但已经是全华夏战力的前三。

李雯眼中闪过一抹晦涩不明的意味：

“反叛的皇女，致命的‘虞美人’。

“最顶尖的血源种，甚至有可能是双血源种，拥有两种魁戟。

反叛的皇女，那她就是魃皇的女儿了，一边是高高在上的统治阶级，另一边是人类社会中的异类，那她为什么会放弃如此高位，甘为人类手中砍向同类的屠刀。

沈言不禁思考道。

“而且魃的殖化次数是有限制的，三个月左右才能进行一次殖化，无论是人工还是自然殖化，尤其是越顶尖的血源种，殖化频率就越低。

“那位魅魃是第一次殖化你，再算上人工殖化，也就三位傀卫。

“而其中一位……前不久战死。

话到此处，李雯眼中的悲戚便是如潮汐般涌了出来，没过了整个训练场。

赵勐攸此时也没有动作，对于李雯和那位的故事，他有所耳闻，只能感叹一句：

凄美悲寂，世俗弄人。

沈言能感受到李雯身上凝结的痛苦，猜得出应该是李雯的一位故人。

他犹豫片刻还是伸出了手，拍了拍她的肩，聊表安慰。

李雯感知到少年的温柔，勉强勾出一个笑容，用着微弱的哭音道：“所以……你说，你抢不抢手。

三人间的气氛，也因此冷寂了下来，不久就借故散了。

沈言心里有些感伤，便从腰间掏出了配枪，李雯后面大概跟他讲解了一下，傀在不魁化的条件，身体素质会强化到两到三倍，所以这配枪也自然是合理。

为了祖国，为了人民，请杀了自己。

身上这份重任，远比他想象的要重。

慨然赴死，向死而生。

大部分人不会知道这些坠入深渊的人，灯红酒绿处，依旧有人恣意潇洒，挥霍着入目的一切。

大学宿舍里，有间断不了的开黑声；小吃街上，有人来人往的繁华；夜深灯暖处，有升腾着热气的热汤……

原来看似理所应当的生活，没有一分一秒是所谓的理所应当。

从前他没有想过：

为什么可以一人走在夜间的街头。

为什么可以安然坐在教室里，思考着高考。

为什么可以在暴雨来临的夜里安然入睡，觉得明天太阳依旧会升起。

原来啊！

只是因为有人护在了他身前。

只是因为有人拼了命守护着他们。

只是因为有人替他承担起了一切

就在周边人“岁月静好，还有时间侃天侃地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正面临什么样的危险，也不知道他们所看不见的地方，正有一群人自愿堕入深渊，拼了命保护他们……

沈言从小受到沈复的影响，自然对家国有一份不同寻常的感触。

本来照着他原本的人生轨迹，努力学习，高考稳定发挥，进名校，然后留学或者保研，步入社会。

可命运就是开了玩笑，他成了傀，与人殊途的傀，半推半就下，他被动地选择了成为一名傀卫。

没有人活该伟大，没有什么应是值得付出对自己来说唯一的性命，可是他被迫裹挟上了这条路，被审判的命运。

明明活着，却被之前所有的人告知死亡，自己十七年构筑的一切瞬间化作笑话。

为了什么？

钱？中校军衔？

他外婆家经商，他从小就没有缺过钱；他爸爸干了大半辈子，爬到了少将，他不觉得一个傀能比这个更高。

四五年的时间，甚至一两年，与凶恶的怪物战斗，然后战死，换回一个所谓的、没有家人知道的烈士头衔。

让沈言格外难受，仿佛自己的死仅仅是为了换来这个虚幻的头衔。

想来同样需要被防治的傀也留不下全尸，无立锥之地，一块不知名的墓碑，潦草刻上沈言二字，没有亲族，没有生平，仅此而已。

他是被迫成就的伟大。

当他面对那些自愿成为傀卫的，他又如何自处。

他突然有点恨他爸，为什么不把家国熔铸进他的骨子里，省得现在这么痛苦。

或者那个魅魃为什么要殖化他，为什么不让他就这么死了。

他知道他在逃避，迈着步子走到了射击台，拿起了赵勐攸之前放在那里的子弹，一颗颗装进弹夹。

咔嚓，装弹，顶上膛火，击锤处于待机发状态。

砰！砰！

咔哒一声，一个弹夹已经清空。

沈言拿起望远镜看了眼，半身靶光洁无损，心中的烦躁更甚。

连个靶子都和他过不去。

接着装弹，上膛，射击。

砰！砰！砰！

不知道多少次重复，弹夹再次被打空。

他蓦地放下了手中的枪，双手握住脸，泪水止不住了地从手缝间钻了出来。

他死死抑制喉间，咽下了所有声音。

两条路，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所有人都忽略了十七岁的事实，从死亡边缘来了回来，转瞬又成了怪物。

没有人所谓大义逼迫他，可一切都在不经意间透露了出来。

以一种几乎苍白悲凉，却又最直击内心的方式。

家国大义，舍生赴死。

可有几个人真正能做到。

怀着一份赤忱，坦然赴死。

他又想起了写烂的作文素材，用过无数次的名言：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昔日轻轻松松写就的十个字，如今却是有千钧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门外的赵勐攸依在走廊上，嘴里叼着一个抽了半截的烟，刚毅分明的脸也隐在缭绕的烟雾中。

另一处的李雯也拿着终端，放着训练场的监控，桌上的花瓶还插着几株蓝玫瑰。

许久后，零落的滴答声没有声息。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

沈言背靠着射击台坐了下来，低喃道。

“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

“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沈言抬起头，目光落在天花板上，双眸透过泪光，却是浮出光亮。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他站起了身，像是下定了决心，拿起了手枪，又继续开始了射击训练。

坠入深渊又如何，成了半人半魃的傀又如何？

他会死，但非是今日。

又何必自怨自艾，纠结于定局的道路。

他胸中不还积郁着一份慨然正气？！

人不疏狂，枉少年。

华夏儿女的血液也还在身体流淌。

这华夏，这苍生，需要他！

父母，阿姐，小染，朋友，以及未知名的人，需要他守护。

既然如此，那就坦然面对，不就是死嘛，人总归是要死。

在地狱中，守护光明。

他站起身，将枪退弹清膛，重新插回了腰间的快拔枪套。

拿起终端，便走向了训练场门口。

走出门口，一股呛鼻的烟草味猛地冲进他的鼻腔。

“咳……咳……

沈言用手挥了挥，然后被烟味呛得不轻。

“抱歉。

赵勐攸急忙掐掉烟头，心绪复杂的时候他总喜欢抽上几根，但是忘了傀对气味有些敏感。

“赵中校，吸烟有害健康，少抽点吧。

沈言不咸不淡道，多少带着点鼻音。

赵勐攸笑了笑：“从明天起，做好训练的准备，强度有点大，做好吃苦的准备。

“麻烦你了，只要不死就行。沈言眸眼微动，看不出情感波澜。

稍有点沉的鼻音。

赵勐攸戴上军帽，正色道：“今晚上，你抓紧时间把资料看了，以后你晚上都不一定清闲。

沈言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对了，你喜欢剑吗？

面对赵勐攸没来由的问题，沈言也是一迟，过会就想到了赤松手里的长剑。

他想了想，开口道：“相比于剑，我更喜欢刀。

“先回去了。

撂下这句，便消失在拐角。

“刀吗？

赵勐攸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然后掏出了内部联络的手机，拨了出去。

嘟嘟——

“半分钟。

是李雯有些软绵但不含情感的嗓音。

“CB-07的魁刃试制的那柄刀，调给沈言吧。

半响，李雯才回答道：“行，你过几天来研究科拿。

“谢了。

“不过要说明是勾陈送的。

赵勐攸挠了挠头，心中暗道，果然是精于算计的女人。

他笑着道：“当然。

“没事我就挂了。

声音多少有些不耐烦。

“李雯，那个何毅的事情麻烦你了。

那一头没有吱声，然后就是电话挂断的空音。

……

沈言无力地躺在床上，一手扶额，另一手抱着终端，按照他的权限，资料基本上都是只是寥寥几笔，再附上一两张图片，花上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他闭上眼，在脑海把零散的知识整理着知识网，高中的习惯使然。

一切问题的核心，就是魃，一种特殊生物。

以人类为食的顶级掠食者，同时又有着和人类媲美的智力，真正的天敌。

大致上，和李雯两人说的没有多少出入。

不过倒是知道了魁化大致的原理，关键就是魃的魁性细胞，平时栖居于魃的神经系统附近，然后在神经中枢的指令下，迅速分泌各种激素，强化身体，然后迁移至身体表面，分泌成魁戟和魁甲。

甚至资料中还有案例，指出其可以与人类交配，繁育出能够正常繁衍的人类个体。

可以交配并产生可育后代的群体叫做物种。

但生物学上物种的概念，就此被打破。

可说魃就是人本身，却又不是人。

细想一下，无数的魃混在七十亿人里，可能是你的父母，又或者是你的老师，亦或者你的邻居，然后在不知名的深夜肆意虐杀人类，饮血吮骨。

何其恐怖！

更恐怖的是，他们并非一团散沙，大部分的魃都归属于一个叫魈的政治组织的统治下，自成一个王朝。

一位魃皇，六位魃王，再是七十二名魃帅，然后分封魃将，再然后是魃士、魃卒，直至最底层的傀奴。

他们混在人流中，然后将全球和全人类视为私产，并且分封给臣子。

他们活在暗处，窥视着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