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3年：拜占庭复兴

第5章 战友

公元 1452 年 10 月 25 日，希俄斯港。

希俄斯是爱琴海一系列岛屿中典型的繁华充满活力的港口城市，是热那亚人定居点的一颗明珠，也是连接伊兹密尔、阿达纳、阿马西亚和雅典等亚洲次要贸易网络重要城市的主要贸易航线港口。

安东尼乌斯与阿卜杜拉、亚伯拉罕和坎迪亚的使节斯特凡诺·德科雷尔一起在港口走下了船只。

港口，一个普通的港口，弥漫着熟悉的浓浓的海盐味，到处都是海鸥的叫声，水手们在船上装卸货物的叫喊声，还有商人推销商品的喧嚣声。

但是，它与坎迪亚港有很大不同。与坎迪亚不同，那里到处都是粪便和搁浅的鱼类，还有醉汉和乞丐在街上游荡。另一方面希俄斯充满生机，这里看不到任何混乱，一切都井井有条，街道上甚至还有清洁工。

“到目前为止，这是我见过的最令人耳目一新的港口。 安东尼乌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评论道。

“是的，作为一个威尼斯人，我不得不承认你们的热那亚人在维护他们殖民地形象方面做得更好。 斯特凡诺说。

“我能问一下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吗，安东尼？ 斯特凡诺看着船长问道。“我们需要尽快到达君士坦丁堡；

“我们是来看老朋友的，先生，我答应过他。我保证不会很久。 安东尼乌斯随口答道。“此外，我们需要时间让我的船员休息和补给。

“我懂了。

“明天我们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

乔瓦尼在距离城市不远的山脉中一个名为达夫诺纳斯整洁的村庄附近安营扎寨。

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安全的地方，非常适合作为雇佣军营地，在外面世界的掩护下，靠近港口所以与外界的信息传输很快。有了供水、足够的食物储备、难以攀登的地形和建造简单的堡垒，发生任何形式的围攻，它都可以维持很长时间。

“乔凡尼！我的朋友！

“ 安东尼！我就知道你会来！

两个大汉哈哈大笑，抱在了一起。

“我亲爱的安东尼！我很高兴看到你听从了我的建议，沿着从坎迪亚到希俄斯的海路，然后到了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庄，非常高兴。我还在想有什么可以阻止你，爱琴海的掠夺者，到我这里来，看来是我多虑了。 乔瓦尼笑着握紧了安东尼的手，带着他走进了营地的主帐中。

“抱歉，朋友，我有事耽误了，不过在来的路上，我得到了更重要的消息。

“好巧，我也有消息要跟你说，不过先说说你的。

“威尼斯人会尝试干预以阻止穆罕默德和君士坦丁之间的战争，但我们不能对它抱有太大期望。如果发生战争，他们将会以使节的形式派遣非官方的帮助，实际上我这次的旅行有一位使节与我一起处理这件事。

“威尼斯人？ 乔瓦尼皱起眉头。“你是怎么和他们混在一起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以后再说吧。你呢？有什么消息？

“我的更……令人沮丧，我从热那亚商人那里得到的报告说，苏丹的船只正在沿着通往君士坦丁堡的航线的水域巡逻，并阻止所有希腊船只进入该城市。

“这是个坏消息。 安东尼乌斯皱起眉头。“但还是可以接受，我们可以悬挂热那亚的和平旗帜，如果他们停下来检查我们的船只，我们就说我们正在驶往加拉塔。

“拥有一支载有数百名武装士兵的船队？ 乔瓦尼讽刺地问道。

「嗯，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必须交战，我们可以轻松地打败他们，不是吗？」安东尼乌斯眼中带着自信的回答。“我相信你们这群快活的人可以解决那些新手水兵。

“是的，我从不怀疑。我们必须尽快出发，最好是明天。

安东尼担心，如果某些威胁引起公海舰队的注意，迟早会发生一场战斗，他询问乔瓦尼他将带走的雇佣军的总兵力。

而乔瓦尼则嘲笑安东尼在海上飘荡了这么多年的机智和胆量哪里去了，他决定举行一次正式的阅兵式来提振他的信心。

刚过中午；附近的东正教教堂刚刚敲响了钟声。太阳高高在上，灼热着大地。乔瓦尼命令他的部队身着全套盔甲和装备以阅兵式列队。

“欢迎来到盾之先锋，我的朋友！ 这支部队的指挥官乔瓦尼·朱斯蒂尼亚尼·隆戈挽着安东尼的胳膊热情地介绍他，然后步入阅兵广场。“你是我第一个授予全面阅兵荣誉的人。即使是希腊人的皇帝或热那亚总督本人，也没有权力让我这样做。

“我很荣幸，我的朋友。 安东尼 微笑着向乔瓦尼行了一个典型的热那亚式敬礼。

士兵们以战斗形态列阵，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身着全套意大利板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直射别人的眼睛，长剑闪闪发亮，仿佛受到了上帝的复仇之火的祝福，盾牌几乎覆盖了一半他们的身体并根据其厚度判断应该能够阻止或反射所有刺来的标枪。

而最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几乎每个人都背着一把米兰弩，从安东尼乌斯的观察来看，它完全是机械式的。“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好装备的？ 他问。“这比教皇卫队还要精良！这么专业的士兵，这么精良的装备，连教皇卫队都请不起！

“哈哈哈哈！ 乔瓦尼笑了，充满了自豪。“嗯，完全是我出资。

“可是……这怎么可能！

“哈哈哈，朋友，你知道我的，自己的一部分积蓄，圣乔治银行的一些贷款，也不是什么难事。

“……

乔瓦尼打量着安东尼的装备，评价道。“你自己还没有一套盔甲吧？我没有备用的板甲，不过我还是可以给你一件锁子甲，肯定更适合你上战场。

典型的锁子甲确实很难穿上，安东尼完全没有经验，它没有任何按钮，只有一串金属链连接在一起。

一个叫弗朗切斯科的小个子军人跑向安东尼，微微鞠躬，开始示范如何戴上锁子甲。

先用双手全力将锁子甲举过头顶，后背和整个头部前倾，以便能够滑入盔甲的角落。然后猛地站直身子，借着锁子甲的重量，顺势落下，盖住了他的躯干。

至于取下它，必须坐下来，尽可能地向前倾斜你的背部和头，让它利用引力滑下来。

不过这还没完，穿上整套盔甲后，还得穿一种绑腿的东西，用布带包住小腿的下半部分，一直到膝盖，为佩戴者提供保护和支撑。

“弗朗切斯科会是你的随从，他会携带和维护你的装备和盔甲，给你这位不懂得用脚在陆地上战斗的海上掠夺者。 乔瓦尼用戏弄的语气说道。

不过，这一次安东尼乌斯并没有回嘴，他披着铠甲站稳了脚跟，一脸严肃地向乔瓦尼行了个礼，说道。“战场上的盔甲就像是另一种生命保障，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乔瓦尼。

乔瓦尼停止了戏弄，转过脸来，回敬了一个礼。“朋友不用谢了，可以的话，下次上战场救我一命吧。

安东尼乌斯站直身子，右拳猛击胸口，誓言道。“我发誓，以耶稣基督和太阳为证，下次我们并肩作战时，我会在战场上拯救乔瓦尼的性命，即使为此付出我的生命。

两个发小对视一眼，这么多年感情越来越深。

乔瓦尼回身指挥着手下的佣兵。“小伙子们准备好！我们明天就出发去君士坦丁堡！

同时，在埃迪尔内宫廷。

帝国议会会议正在进行中。

自从穆拉德二世死后，两党之间一直存在着巨大的分歧，一个是大宰相坎达尔利·哈利勒帕夏，他对年轻的穆罕默德二世的领导能力心存疑虑。另一位是长期陪伴穆罕默德二世的扎加诺斯帕夏，是苏丹最忠实的支持者。

年轻的苏丹穆罕默德二世坐在宝座上，听了一天两派的明争暗斗毫无进展，已经筋疲力尽，然后负责抄写文书工作的卡莱米耶递给了苏丹一份文件。

“我的苏丹，伊兹尼克的贝斯和卡迪斯的文件弹劾了扎加诺斯帕夏。他们说，在瓦尔纳战役后，前苏丹将土地授予了 禁卫军，但现在扎加诺斯帕夏将土地授予了基督教农民。 “

大宰相立即上前恳求。“陛下，此举是对前任苏丹命令的严重侮辱……

话没说完立马被苏丹被阻止了。

穆罕默德像狮子王一样吼叫，即使在议会外也能听到。

“苏丹现在在位的人，是我！穆罕默德！

“我是苏丹！

他扫过下方所有鞠躬的人，低声命令道。

“如果，先生们，记住，如果有一个人，一个苏丹，让你们宣誓效忠，那只能是我，而不是我的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