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爱恋

第9章 不堪

如果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忧郁，也无须愤慨！

不顺心的时候暂且学会克制自己，

相信吧，快乐的那天就会到来。

——普希金

顾恋被领养的头三年，过得很幸福。养父养母对她非常好，他们一直没有孩子，顾恋的到来给他们增添了很多乐趣，如愿体验了一回为人父母的感觉。

他们给顾恋最好的教育，提供舒适宽裕的生活，顾恋心满意足。唯一的遗憾是，从此和莫莫失去联系。刚开始顾恋给莫莫写了很多信，可一直没收到她的回信。顾恋不放心便让养父带她回去寻找莫莫。

可这一次回去再也找不到莫莫了，她前脚刚被领养，莫莫后脚就被人接走了。

院长安慰顾恋说收养莫莫的家庭非常好，养父母都是科学家，让顾恋珍惜好现在的生活不用担心莫莫。

见顾恋很失落，养父私下问院长要了收养莫莫家庭的住址。养父带着顾恋去拜访那个家庭，谁知去了才发现那家人已经搬走了，房东说他们出国了。从那以后，莫莫这个名字只能深埋在她心底。

好景不长，三年后的某天，顾恋的养父被检查出患有肝癌，情况不容乐观。养母和养父感情非常好，她不想丈夫离开自己，就是倾尽所有也要救他。

在国内治不好就到国外去，固执的养母卖车卖房借高利贷都要治好丈夫。前前后后折腾了一年，养父还是病逝了。从此就剩下顾恋和养母相依为命，但养父死后养母性情大变，有时还精神失常，发起疯来就打顾恋，边打边抱怨说她是扫把星克死养父，都是她的错。

养父死后顾恋的生活一落千丈，还没念完初二就辍学照顾时不时精神失常的养母。她们还搬过很多次家，为了逃避高利贷。

最后寄宿在一个养父远房亲戚的亲戚家，人家见她们可怜沾亲带故的就收留她们。这家人有很多房产靠收租为生，顾恋喊房东叫表叔。

表叔把一套两居室给她们住，她和母亲不用再挤在一张床上，可以每人一个房间。房子是老房子，但收拾干净就是温馨的家。表叔还让她在附近的学校接着上学，给养母找份工作，但养母推说身体不适需要休养没有接受工作。在家闲着的养母，无聊就和人打牌消磨时间，就这样慢慢好赌起来。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表叔长得人模狗样脖子上戴了条黄金大链子，高高瘦瘦三十来岁，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他可不是善人，之所以收留她们母女是看顾恋有几分姿色。

此时的顾恋已过了十五岁，亭亭玉立如那含苞待放的花儿般惹人怜爱。

这个热心的表叔经常以各种由头到她们家里来蹭饭，知道她们经济拮据经常三五千块的接济她们，还大包小包的带各种礼物讨好她们，冠冕堂皇的说都是亲戚，不用客气有事尽管找他，能帮一定帮。

表叔刚开始还客气，慢慢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有意无意的对顾恋动手动脚。顾恋的养母看见了也假装看不见，默认他这种行为，这让他更肆无忌惮。

顾恋跟养母说不喜欢表叔总对她动手动脚，想搬家。结果被养母劈头盖脸臭骂一顿，说表叔是好人，他那些行为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让她不要多想。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顾恋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无意间，她还发现自己的房间被人装了隐形监视器。她又惊又气把监视器拔下，扔在地上踩碎，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干的。

某天晚上，表叔又来家里蹭饭，还带了很多营养保健品。顾恋见了他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对他不理不睬。可是养母却热心招待他，还责备顾恋没礼貌不喊人，让她赶紧把饭做好。

自从养父生病以后，家里的家务都是顾恋一个人干完，还包括做饭。养母和表叔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似乎在密谋什么相互嘀咕互换眼色，顾恋在厨房里娴熟地炒着菜。

吃完饭，顾恋像往常一样收拾碗筷到厨房洗碗。出来的时候只看见猥琐的表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养母不知所踪。

顾恋心里一沉，问道：“我妈呢？

“你妈说出去买点水果，让我好好看着你。表叔一脸淫笑。

顾恋感觉不对劲“我要去找我妈。

她快步朝门走去，却被表叔一把拦住“你妈说让你好好伺候我，我保证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不会的，不可能，我妈不会这样对我！你这个变态，走开！

顾恋躲开他，想跑进房间然后反锁门。谁知被他冲过来一把抱住，顾恋挣扎着推开他，边推边大喊救命。他把她拖回房间边拖边说：“没用的，给我乖乖的。

黑灯瞎火他把她压在床上，在她脸上和脖子上一通乱舔，不停挣扎的顾恋慌乱中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剪刀，用力的插向他的脸部，不偏不倚地插进他的印堂里。自从发现了偷窥的摄像头，她就很不安，偷偷拿了把锋利的剪刀藏在枕头底下。

禽兽表叔吃疼松下劲来，顾恋慌忙推开他就往外面跑。来到门前发现门竟是反锁的，崩溃的大哭起来。

“你这该死的婊子！表叔捂着插着剪刀的额头满脸鲜血，走出房间冲着顾恋喊道。

顾恋见状慌忙冲到厨房拿出一把菜刀，准备来个鱼死网破。表叔本就头疼欲裂，再看这气势直接吓得滚回房间反锁房门。

“马上给我滚回来！房间里的表叔忍着剧痛打着手机喊道。

没一会养母就拎着一袋水果回来，看见惊恐的顾恋颤抖地拿着一把菜刀，吃了一惊。其实养母并没有什么病痛，只是痛失爱人无法接受，借着发神经迁怒顾恋而已。

顾恋见门打开了扔下菜刀，冲出家门扬长而去。

从此以后顾恋再没回过那个家，她脱下纯真和善良，披上伪装和邪恶，不为别的只为不让人欺负。

……

街道上车来人往，街边的商铺生意兴隆。买点心面包的店铺门前排起了长龙，买烤鱼的店铺门前坐满等号的顾客。

一家名为“耀明酒庄的铺面却异常冷清。进门就看见收银台上有个人趴在那睡觉，右边是三列酒架，酒架上摆满了各种酒，左边是一套仿红木高档的茶桌椅，还有个人窝在椅子上玩手机。

“玩手机，玩手机，就知道玩手机！一个挺着个啤酒肚的男人从门走了进去，用满是金戒、戴着金表的手边弹那人的耳朵边说道。

“耀哥玩手机男本要恼火，看清来人面目立马站起身怯懦的喊了一声。

趴在收银台上的人也像弹簧一样立起身来下意识地喊了声“耀…耀哥。

这家店的老板人称耀哥，他不仅租下铺面还租了二三楼。这里表面是家酒庄，实质是赌坊。挂羊头买狗肉，掩人耳目，酒庄还可以帮人洗钱。

“注意点！耀哥指了指他们就上了楼。楼上都是一间间的包厢，包厢里有打麻将的、有玩牌的、喝酒吸毒的、还有喝茶聊天泡妞的，吵吵嚷嚷乌烟瘴气。

耀哥径直上到三楼，推开一个包间的门，里面有四人正在打麻将，其中一个是女的。她穿着十分暴露性感浓妆艳抹，染了个金色的头发中间还夹杂着几缕白，纤细的玉指上除了有鲜红的指甲还夹着根烟。其他三人个个满脸横肉贼眉鼠眼，看包厢门打开，四人均看向门口。

“耀哥，你可来了，你的娘们太厉害了，我们都输臭了！哈哈……其中一个满脸油腻的肥胖大叔边说边大笑，然后大家都大笑起来。

“都光顾着看美女了，能不输么。哈哈……

这个娘们就是顾恋，也不过十六岁却打扮得成熟妩媚。自从离开了养母，她就和一群小混混一起混日子。

小混混们聚在一起不是猜码喝酒就是赌钱抽烟，去到哪都是乌烟瘴气打架斗狠，偶尔也会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进出派出所像回家一样自在。

耀哥是混混们的头子，他专帮人牵线搭桥打擦边球做些灰色的交易，兼职打手替人放债要债。他看上了顾恋的美貌，包养了她。顾恋跟着他虽名声不好但有吃有喝有玩倒也挺自在，其他小混混都管她叫大嫂，对她很恭敬。

随着法律的不断完善和政府的整顿，耀哥的行当举步维艰。他迫切想找到一棵大树来依靠，到处结交三教九流。最后搭上了一个大毒枭的线，为了讨好大毒枭把顾恋当礼物送了出去。

顾恋感觉自己像是命运长河里的一片落叶，随波逐流任风摆布。她看不见未来，不知什么时候会死，活着就及时行乐吧。

也许养母说得对，她就是扫把星，接近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没过两年政府一场扫黑除恶的风暴，把隐藏在黑暗里的勾当全部连根拔起。一堆贪官污吏落马，大毒枭、耀哥、相关暗地贩毒人等全部落网，下辈子都只能在监狱里度过。